一双精致的高筒鹿皮长靴停在旁边, 前排扣带一丝不苟地系着,景长泽眼前一片迷茫,手掌迷迷糊糊地摸上了那双皮靴。
皮靴的主人没有挪动脚步,站在他前面, 低头静静地注视着。
他下的药是一种口服神经麻痹剂,剂量经过严密的计算,均匀地混合在饭菜里。
服用了这种药的人不光无法控制行动,连思维都会涣散开, 如同发高烧的人, 陷入一种半昏迷半清醒的状态。
药物时效24小时,足够剥夺他的自由, 并把他关到守备最为森严的牢房里。
帝国《刑法》第三十五条规定, 帝国内或帝国外人士犯间谍罪,严重危害帝国安全, 进行破坏活动者,可判处死刑。
靳破军俯身摸上景长泽的脸颊,后者无意识地凑了过来, 软绵绵地蹭了蹭他的手心。
按照景长泽所作所为,也许死刑可以避免,但不会再拥有自由了。他可能会被处以终身劳作或监/禁, 在狱里度过余生。
景长泽感觉有人在抚摸自己, 手掌的力度和气息都让他莫名的觉得熟悉。像是回到了许久之前, 他第一次去那人家, 赖在他床上不走。他也是如此揉了揉他的脸, 温柔又透着些许无奈。
“好吧,那你往里去去,给我腾个地方。”那人推了推他。
景长泽兴致冲冲地翻了个身,滚到了床内侧。
床往下塌了几分,那人爬上来,手仍然放在他的脸上,轻柔地逗弄着。
不对,那人的手掌没这么大,手心也没有常年接触武器留下的茧子。
虽然感觉一样,但细节充满了违和感,景长泽不满意地哼了下,一口咬了下去。
被药物麻痹的小副官像一只可怜的小兽,本来乖乖地躺在他脚下,又突然不知道因为什么触怒了他,被叼住了手。
靳破军脑子里不由得浮现出第一次指导景长泽开战舰的样子,他神采奕奕,像是鱼归于海、鸟翱于天,他不由自主的被吸引,对这个被老爹强行塞进来的副官产生了好感。
这些都是假的么?
记忆里那张脸和景长泽刚才嘲讽他时的神态重合在一起,分明是不一样的事情,却透着些许相似。
“当然都是假的!将军你还不愿意相信吗?”
幻想中副官站在模拟操作台前,嘴里吐出刀子般的言语,凶狠地扎在靳破军心上。
“呵呵。”
靳破军冷笑,笑自己曾经的愚蠢,和仍然愚蠢的现在。
即使这样,自己也从没想过放弃。
这人费尽心思闯进他的生活,在自己沦落下去后,轻描淡写地就想离开?
想得美。
既然已经来了,就别想走了。
听到靳破军的冷笑,如同一盆冷水泼在头上,景长泽恍惚间清醒了片刻,只来得及看到靳破军阴鸷的表情,肩膀缩了缩,又重新陷入混沌。
嘴里叼着的爪子被抽走,他被抱了起来。
怀抱温暖,情感却没有温度,一路从阴暗的冻奶酪号走出,喧嚣传来,周围豁然开朗,停泊区里军士们忙碌不停。
“将军!”靳破军那些被丢出去的属下冲了过来。
靳破军冷冷地吩咐:“准备审讯室。”
“是!”
景长泽打了个哆嗦,发出一声闷哼。
意识深处似乎传来系统的机械音,听得不甚清楚,仿佛是幻听一般,难以理解其中蕴含的意味。
“靳破军好感度20%,仇恨值80%。”
白色房间里明亮的灯从天花板上照射下来,景长泽下意识地抬起手臂,挡住眼前刺眼的光芒。
天花板是白的,墙壁是白的,就连地面都是白的。
他躺在房间中间,身上被换了套黑色的衣服,布料柔软,没有兜也没有任何花哨的东西。
这里是哪里?
房间不过十平米,除了他自己,里面空无一物,连房门都没有。
他撑着地板坐起来,黑衣白房,反差极大,心中不由得产生了一种无处可逃的感觉。
脚腕上套着一个薄如纸的塑料环,景长泽拽了两下,塑料环柔软变形,韧性极佳,没有揪下来。
塑料环转了个圈,景长泽看见了上面的字:No.16876-57478-0 景长泽。
他想起自己见过类似的数字,是在穆炜身边看见的。
当年海盗团里来过一个帝国逃犯,据说是个杀人犯,被抓住判刑后又越狱逃了出来,想申请入团。
他资料里就有这一串数字,年份、编号、刑期,再加上姓名。
那个人判了30年,最后一个数字就是30,景长泽困惑地看着自己的编号,0是什么意思?
药效还没有完全减退,景长泽思维仍有些混沌,身体无力地又躺回地上。
随着思绪渐渐清醒,他依稀想起自己是怎么过来的了。
靳破军亲手帮他换了衣服,扔到了这个房间里,然后再没出现过。
他曾听说过帝国军方有一些隐秘的牢房,专门看管穷凶极恶的罪犯们。
那些罪犯被关进监狱的小房间,从此消失在世界上。
那些房间里没有任何东西,也不会有人来与他接触,空气里弥散着呼吸用营养剂,犯人们就在这种房间里孤独等死,直到发疯也没有人来救他们,连自杀都做不到。
我应该还到不了那个级别吧,景长泽捂住脸,自己胡思乱想先吓到了自己。
“系统,你还在吗?”景长泽急切地问。
系统:“在,什么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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