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短刀们出阵了还没有回来，怕是要明天清晨了。”
女孩子不满地皱了皱眉，想开口说不要让他们太累，想了想又闭上了嘴。烛台切主动解释，说是小孩子们午后回来了一次，听说了政府送来信函的事情，不相信的有，崩溃的有，闹脾气的有，瞬间自闭的有，搞得一期一振快要招架不住，被药研雷厉风行地押着出阵了。
“发泄一下也好。”烛台切这样说，“药研会和他们讲道理的。”
“主殿，”一期一振迎下庭院，站在十分恭敬的距离。“弟弟们去江户城了，您是否愿意和我...属下一起等候片刻呢。”
烛台切光忠异样的眼神扫过一期一振。都什么时候了还满口弟弟，这位还真是够不坦诚的，就不能好好说“我希望您多留一会儿”吗。
“好。”小姑娘点点头，抱着小夜送到宗三左文字身边，揉了揉小夜的马尾辫，低头语气柔软地开口，“小夜，真是个很好很好的孩子。”
“嗯。”小夜左文字耳尖烫烫的，话在嘴边绕了绕，才认真开口。“阿咲也是，很好很好的主人。”
小姑娘一愣，立刻笑弯了眼，“多谢小夜认可我。”
小夜左文字抿着唇没有出声，直到小姑娘转身走了，才倏地一下红了眼眶。宗三左文字有点恼，有点说不出的酸涩，看了弟弟又看了她，惊觉眼下这样子像她第一次推门进了本丸时一样，他和小夜也是这样看着她走过去，然后等着未知的未来。于是他牵起小夜，转身离开了。
好像也并不相同。
一期一振一副有话想说的样子，跟在女孩子身后亦步亦趋进了书房，言希咲还没来得及转身，就听到身后盔甲碰撞的声音。
“你!”
转身看得时候却没有预料中的刀刃袭来，于是将手中秋田的本体又放了回去，心情复杂地看着眼前的人。一期一振解了武装，恭敬地低头跪在她面前，蓝色发丝下露出脆弱的后颈。
“主殿，属下欺骗于您，恳请您降罪，一期一振随您处置。”他双手将本体呈上，“只求您，求您不要因为属下一人的过错就...抛下弟弟们。只要您不离开这里，属下什么都愿意做！”他的肩膀颤抖着，好像很激动，不敢抬头看。
小姑娘瞪大眼睛看着眼前卑微的俊美太刀，他像尊贵王子低下了头，这样匍匐在女孩子脚下，好看的直叫人心口缩瑟。
然而......“哈？一期一振？你这是在干什么？”
“求您......别丢下我们......”
“我在问你吗？”这人是不是有病？“如果这就是你要说的话，说完了赶紧出去。”
“主殿。”一期一振固执地跪在原地，手足无措起来，他不知道怎么做才能让小姑娘消气，正如他不知道怎么做才能让小姑娘喜欢他。
“一期一振......”小姑娘停顿了一下，最后叹了口气，“算了。”
“我也有错，我不恨你。”
一期一振眼睛亮起来，期盼地看着女孩。
“以后不要做这样的事情，即使你不喜欢我，可你不应该是这样的。”
一期一振表情一僵，急忙熟练地笑起来，“主殿安心......属下知晓，您喜欢什么样的一期一振，以后......”他指的是小姑娘失忆的时候最最喜欢他。
“不是的，一期一振，那是假的，那不是我。”小姑娘面色沉静，“你骗了我，而真正的我并不喜欢你。”
“不是的，主殿，”一期一振困惑地歪了歪头，平和的语气下泛起波纹，“您喜欢属下，您喜欢一期一振。”
“不......”她坚持否认。
一期一振的表情越发温和得飘忽，他紧紧盯着女孩说话的唇又重复了一遍，恨不得立刻掐住她的喉咙，她就不会再说那些令人头皮发麻的“不”了。
“那是假的，我不喜欢你。”
快别说了！
“是你骗我。”
不要说了！
“真正的我......”
不要再说了！
“我会离开。”
小姑娘记忆里最后一个画面是一期一振微笑起来，温和地看着他，双唇开开合合。
她看了一眼胸口的太刀，心里一句脏话还没来得及骂完就陷入黑暗。
“......”
“......”
“您喜欢一期一振的，所以您不能走。”一期一振低头轻轻抚摸怀里女孩的长发，脊椎处爬上来的兴奋让他以为自己立刻就要战栗起来。“阿咲，所有事情交给我处理就可以了。”
一期一振低下头轻轻喘了几口气，喉头像风箱发出几声低哑的呻.吟。他狂热地盯着眼前熟睡的女孩子，撕裂神格的痛楚激得他红了眼，好像有一双手伸进他身体里胡乱搅弄，最终捉住了叫做心脏的器官，狠狠用力撕开筋肉。
“阿咲...阿咲...等一等...等一等......”他呼噜呼噜地喘着气，“干净的，干净的，给你......不要怕......”
一期一振眼里不停有大朵大朵黑色的烟花升空炸开，击碎了猩红的深潭。痛让他的身体极度敏感，好像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沸腾着要炸裂，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汗水从他脸侧走过的路，最终“吧嗒”一声。
汗水落在她脸上，在一期一振狂热的眼光中没入黑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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