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地牢。
若不是今日过来，林筝都差点忘记了，她曾经在这里待过数日，受到了非人的待遇，如今又来了，却是看自己徒弟被折磨。
她想要开口求饶，可是骨子里的骄傲不允许她向一个毫不讲理的君王低头。
看着那个人的背影，她自小便不喜欢读书，即便做了公主的伴读也依旧如此，唯一记得的一句诗句：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她觉得这世上能够配上这句诗句的也只有眼前这个人了，尽管不愿意承认。
可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披着一身美丽的皮囊，却做着如此狠辣的事情。
踩在青砖上，每一步都发出沉重的叹息，温度越来越冷，跟着冷下来的还有她的心。
越是走近越能够感受到这地牢的戾气。
“啊！”
林筝眼睛一争，脚步顿住，这声音她并不陌生，不是别人正是林放。只是她没有想到，齐明澈竟然是真的会动手。
“林将军？”
林筝瞥了一眼身边倨傲的太监，眼底泛起冷意。
收敛起情绪，继续往前走。
每一间牢房都大致一样，少数几处不一样的，却是十分神秘。
林筝并不了解这里，但是按照她对皇宫里的了解，大概都能够猜到都有些什么东西，只是她从未想过，这些东西有一天会让她感觉到害怕。
林放被绑在木架上，血迹布满木桩，斑斑点点的，浑身都是狼狈。
那一刻，林筝仿佛又看见那日国破家亡的场景，是悲伤、愤怒……又是那么的不甘心。
她想要过去，还没有动，便被身边的人遏制了动作。
“你放开我。”她眼底藏着怒火。
“紧张了么？”齐明澈却饶有兴趣的问，似乎很享受这一切。
“你就是一个暴君，视人命如草芥，你不配坐在那个位置上。”林筝怒吼。
“我不配？”齐明澈声音冷了下去，“那谁配？你的乾哥哥么？可惜啊，他现在不是，而本王是。”
林筝咬住嘴唇，无言以对。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自古不变的道理，如今他们是阶下囚，又有什么资格谈公平。
若是这一战是他们赵国赢了，她也无法保证，赵国子民的待遇会比他们如今好。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齐明澈，你放过他吧！他只是个孩子。”林筝近似悲凉的说。
齐明澈捏着她的下巴，将她眼底的悲凉收尽眼底，“现在知道求本王呢？一开始你就该听话，本王耐心不多，若是惹恼了，从你身边人动手的话并不是吓唬吓唬你。”
林筝知道，齐明澈要的不过是她一个态度，一个俯首称臣的态度。
“师傅。”林放虚弱的声音里透着无力，“不要…求他。”话音刚落，一桶辣椒水便顺着他背脊上的伤口泼了上去。
“啊——”
“不要！”林筝惊恐，那滋味她知道的，以前抓到俘虏父亲也用这样的方法盘问过。
那时她不懂事儿，跟着去看了一次，自那以后，她再也没有去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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