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你现在，可能也吃不惯。”
见叶婉婉不说话，杨柳青又补了这么一句。不过很快她就耸了耸肩，“别介意，我只是觉得，等下你听了我说的话，该吃不下饭了。”
“……”
叶婉婉没有回答，一直等到跟杨柳青单独坐下来，这才清了清嗓子，“说吧。”
“……裴霁泽找过我。”
杨柳青淡然的坐在桌子那边，为了防止她突然发疯，医护人员还给她手上铐上了镣铐。可她却浑不在意，甚至像把玩什么精致的首饰一样，看镣铐的目光，也是坦然的。
“一开始，我并没有疯。”
“我是装的。”
杨柳青说着，对上叶婉婉的眼睛，突然就笑了，“我想，你应该猜得到。不然你们兄妹俩，也不会一致将我送进疗养院，往疯了逼。”
“……当然。”
“但是后来我真疯，跟顾北城可没什么关系。”
“你什么意思？”
叶婉婉冷漠的看着杨柳青，杨柳青也是坦然，“顾北城那点招数，能到哪儿去。是裴霁泽，专门从国外请了催眠师，一而再再而三的折磨我。我实在受不了了这才疯的。”
“……”
“你不信的话，可以看监控。他背着你，背着顾北城，一而再再而三的要那催眠师告诉我，我体内住着两个人格。一个，是现在的我，一个，是过去的我。”
“过去的我真的成功了，我害死了你，害死了你的孩子，而他幡然醒悟，一蹶不振……”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我扛过来了。”
杨柳青说着，拉住叶婉婉的手，用一种异常诚恳的眼神看着叶婉婉，“你还不明白吗？裴霁泽从始至终都绝非善类！他只爱他自己！如果你没有他的孩子，如果你们没有重逢，他会去找你吗？真的会吗？”
叶婉婉，“……”
见叶婉婉不回答，杨柳青笑了，“我来替你回答吧，他不会。在你们重逢之前，叶婉婉这个名字，在他心理就只是一个符号。甚至可以说，是个上不了什么台面的符号。”
“你别说了。”
叶婉婉冷声，对上杨柳青的眼睛，却又忍不住下意识相信。
是，裴霁泽就是这样的。
他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爱就要想尽办法在一起，不爱了，就一脚踢开。前世今生，他没有丝毫的变化。区别就只在于，她努力了，她努力保住了孩子，成为了真正的顾小北。
若非如此的话，她与上一世，大抵也都是一样的结局。
雇催眠师催眠杨柳青？
亏他想的出来！
叶婉婉不怀疑上一世裴霁泽的悔不当初，不怀疑他死在了一场猝不及防的车祸里，因为这些，她也都在梦里见到过。
那他是如何得知的呢？
他是不是也午夜梦回间，辗转反侧，对这些记忆挥之不去呢？
明明，明明可以开诚布公的告诉她他也记起了这一切，却偏偏非要选择这种方式，这种为人不齿的手段来收割她的真心！
这，就是她爱的男人。
这些，就是他做出来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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