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今日系统给出的楼层，她就看到李荣正站在实验仪器之间看着那些蓝色制服的人摆弄着试管。
“倒是知道来了。”李荣说着就侧头看向了风望舒。
这句话说得风望舒就有些不知该如何回了。
“年轻人要节制，年纪轻轻地就沉迷一些不必要的社交和物质，没什么好处，”李荣上下扫了风望舒一眼，“我倒是没想到你竟然师从辛摩尔，今日早上我收到了辛摩尔的来信，说是他那里有一个研究你之前就在参与，现在你毕业了来央中这个实验却是无法再找其他的助手，希望我能够让你在夜间能够使用实验室。”
辛摩尔是谁风望舒当然是不知道的，这名字完全陌生，但根据昨天风羲和所说，那辛摩尔应当就是她的“线人”。
“所以，李院士你……”
“看在辛摩尔的面子上我同意了，包括夜间实验室使用时间和系统挂钩我也已经替你申请，如果没有意外，下午这项申请就会通过。但我有一个要求，夜间无论你忙到几点，白天的研究期间你必须高度清醒，否则我有权中途驳回。”李荣指了指面前的实验，“今天你的任务就是收集这些实验员所做出的数据，以及你需要把昨天的任务补上，把昨天的实验部分数据进行整理归纳。”
李荣的话音刚落，她的任务列表就刷新出了今日日程。
虽然都是学徒级的活，但李荣先前可是都给她通过夜间实验室了，风望舒立即就半句屁话也不说地就拿起一旁的文档，正要去看那些实验员到底在做什么她突然想起了什么。
“这些人是实验员？”
问出口风望舒就觉得自己似乎问了相当愚蠢的问题。
“对，我想优等生的你应当还没见过，也也不会知道还有这个职业选项，”李荣面上如常，眉眼里却是隐约浮现出了一种讥讽，“这些实验员和你都是同一个系甚至是同专业的，但他们在学术上的评分不足以成为研究员。但这并不代表他们就必须退而换自己的第二职业方向，研究员毕竟还是少数，但实验员却有着很大的缺口，因此绝大多数无法成为央中的应届毕业生都选择成为实验员。”
毕竟薪资上可是完全相同的，甚至连福利也只比研究员差上那么一点。
说出去都一样是央中研究院的。
成为实验员还能继续和研究打交道，绝大多数实验员可都指望着自己就像历史之中某些人物那样，说不准哪一天自己一个手抖就造就出了一个新的成果，借此“翻身”。
李荣可是将这些实验员看得再明白不过。
李荣的解释已经很完善了，风望舒也就点了点头以表自己知道了就开始看这些实验员机械地在试管之中注入药剂，然后放置在一旁的篮筐之中，再换取试管注入另一个药剂。
做了一上午的记录，风望舒再度觉得自己眼睛都直了，然而那些实验员还一点抱怨和意见都没，全程都没说过半句话。
原风望舒还想嘀咕为什么不用魔偶，毕竟这种机械类的工作，一个设定好了程序的魔偶来做完全绰绰有余，现在她就都觉得反正这些实验员和魔偶也没啥差别，魔偶的前期投入还比这些现成的人高。
当下班时刻来临前，风望舒就将今天的研究报告放在了又点烟抽上了的李荣面前。
李荣一边看着研究报告，一边却是突然开口了，“既然你是辛摩尔的学生，那我问你一个问题好了，放轻松，随意一点就拿我当长辈看。”
当长辈看这才轻松不了好吗？风望舒可不觉得她看着伏羲还能有什么轻松感。
尤其是现在她知道了伏羲那些完全和自身存在悖论的地方，要真的看到伏羲她才不保证自己不会“以下犯上”干脆把伏羲捆起来，逼问出个什么再说。
但风望舒还是应声了。
“你对实验员的设置怎么看？”
“比起魔偶更省钱。”
除此之外她也没啥看法，虽然选择成为实验员是个人选择，但说到底还有着环境影响因素，一个彻底框死的人怎么说都很难超出框定的范围内，在这里连个出格想法的人都没，谈何思维大爆炸了。
但这些是她绝对不可能和这里的土著说的，除非她想现在就被抓起医疗所看看脑子。
“不错，魔偶有相对高的前期投入，而人同样是要被安排到工作岗位上，现在又是不同职业之间的薪资差异非常小，只有福利荣誉方面会有不同。特设实验员不仅仅是节约了后期的固有福利投入，还省去了魔偶相关的所有费用。”李荣说着就在烟灰缸里掐灭了手里的烟。
所以阶级化依然是存在的，只是分为了两种，一种是对目前的情形足够了解的，而另一种则是被蒙在鼓里，对目前的体制完全不会产生任何疑惑和怀疑。
而李荣，显然是前者。
或许李荣和终端AI幕后人有关，也可能是真的靠着一己之力豁免了终端AI的心理评定的人。
但无论是哪个，对她的任务还是自身来说都没什么影响。
之后李荣就只是看报告，看完了便拿出了笔在上面勾画了一阵，随后就重新递给了风望舒。
“看完后放到档案室，做好备案，两天后我有个会议，或许你愿意一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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