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房前厅。
莫晚柳给凌高寒夹了一筷子小咸菜：“将军真的要分家？”
“分家也不是不好，不过现在这个关头分家不太合适。”凌高寒倒是真的想分，想到京城现在的局势，此时闹出太大的动静不太好，就只能作罢。
管事的进来把二房的来道歉，和凌芷霜不见的事情，回禀了凌高寒和莫晚柳。
“看见没有，你女儿是仗着你的势敲打二房那帮人呢，哪里像你说的那么软弱了。”莫晚柳瞪了凌高寒一眼：“她哪里无害了。”
“仗势怎么了？我在外拼杀那么久，拼命换来的将军，怎么就不能让她仗势了？我女儿有一万的心眼子，也是我的乖女儿。”
凌高寒喝了口肉粥：“天寒地冻的，也不知道她睡得好不好？大早的二房就去闹，把她闹醒了怎么办？”
莫晚柳啧啧了两声。
“爹，娘。”院门被推开，女孩欢快的声音中夹杂着嫣紫等丫鬟的叫喊：“小姐，慢点跑。”
凌高寒放下筷子就出了门，看见凌芷霜披着白衣斗篷，手里拿着红梅跑来，后面还跟着一群丫鬟嬷嬷。
“爹！”
凌芷霜跑到凌高寒面前就停下了，喘了口气，恭恭敬敬的行礼后就把手里的红梅递给凌高寒。
“爹，我今儿早起看见大雪，想着花园的梅花肯定开得好，就去花园折了两支给爹娘插花。”
“真俊的梅花。”莫晚柳接过梅花，递给服侍的丫鬟：“去，找出天青色的那对花瓶，插着。再翻出前些年做的梅花簪，给小姐带回去吧。”
凌芷霜对凌高寒挤眉弄眼，转头对莫晚柳说：“娘，我早起折梅花送来，就得了一支发簪，那我要是天天送花来，天天也得吗？”
“小财迷。”莫晚柳点了点凌芷霜的鼻子，拉着她进屋：“我担心你的身子，想着请太医看看，现在看你能跑能跳的，看来不用了。”
凌芷霜没有感冒的征兆，身体挺好的，耸肩：“爹爹，我们一会去钓鱼吧？”
“好啊好啊。”凌高寒许久不见女儿，想着趁着这次在京城，多陪陪她，自然说什么就答应什么。
“她没有官职喜欢胡闹，你也跟着胡闹是不是？是不是忘记了还要去兵部了？”莫晚柳给凌芷霜盛了一碗肉粥，夹了个汤包。
他们不忌讳在女儿面前提起朝堂上的事情：“重整西北防线现在还没头绪呢，一天两天的就知道玩。”
“昨天太子和世子来也是因为这个吗？”
凌芷霜此次前来，不仅仅是为了拉近和父母的关系，还打算打探一下朝堂的事情。
对于慕景烨那样的人，最好不要成为敌人。
她接近他恢复，帮助他做成他想做的，各取所需才是最安全的做法。
“嗯。世子的年纪也不小了，老王爷派他学点东西，将来好在朝堂混个一官半职的。”
凌高寒提起慕景烨，就恨不得用鼻孔出气：“这个人不是个好人，你最好离他远点，听见没有？”
“在你眼里，就没有好的女婿。”莫晚柳调侃一句，沉下脸：“不过小世子的确心机深沉，你离他远点。”
凌芷霜天真无邪问：“看来你们两个都不满意我这个婚事，当初为什么要把许配给世子呢？当初不答应不就行了？”
“哪里有你说的那么简单，那不是……”凌高寒脸色一变，拎凌芷霜的耳朵：“你好好听我的话，别和世子走太近听见没有？”
“知道了知道了，别拎我耳朵了。”凌芷霜揉了揉耳朵，喝了口肉粥，就听莫晚柳说：“今日你爹爹是不能陪你钓鱼了，实在是公务繁忙。你就跟着我清理库房。”
“好吧。”凌芷霜瞧了瞧凌高寒，问：“爹爹，你在北大营是不是很有威望啊？”
“那当然。”凌高寒点头。
“那你能不能带我一起去啊，我还没去过军营呢？我想见见这么多人对爹爹恭敬的样子。”凌芷霜眨了眨眼睛，露出向往的眼神。
凌高寒见女儿这样可爱，差点就答应了。
还是莫晚柳说道：“胡闹什么？军营也能跟着去的？”
“我就是想看看嘛。”凌芷霜也觉得这个要求有点过分，按下不提。
凌高寒公务繁重，吃完早饭就离开了。
凌芷霜跟着莫晚柳走向了库房：“刚刚祖母叫人来传话，说她仍旧是我的长辈，还是要我每日过去请安，母亲，我要去吗？”
莫晚柳柔声说道：“这种事情你自己决定就好，就不用来问我了。你如果当她是祖母，去也无妨。如果不想当她是祖母，不过是一个妾室，就算不去，传出去也不会影响什么的。”
“是。”
吴氏终究还是没等来凌芷霜的请安，气得她砸了几个花瓶，连带一套贵重的茶具。
莫晚柳开了库房，一边和管事核对账目，一边挑好的给凌芷霜。
“你父亲说，你这几年不管衣裳还是首饰，都被那边那个抢了？”
“啊？”凌芷霜正在想为什么父母都不满意慕景烨，却让她嫁过去。一时间没听清楚莫晚柳说什么。
莫晚柳微微一笑：“拿这几匹纱去给小姐做帐子糊窗户，这几匹做几件衣服，叫明芳铺的掌柜的派量身的丫头进来。”
她说完，摸了摸凌芷霜身上的披风：“这件是前年做的吧？让他们做个新的。”
“娘对我真好。”凌芷霜不嫌弃衣服首饰多，抱住莫晚柳：“果然有娘的孩子是块宝。”
“你少腻歪。”
这句话引起莫晚柳对凌芷霜的亏欠，珍珠、夜明珠等给了莫晚柳许多。
多到送去院子的人分了几批。
“小姐。”灵儿凑近凌芷霜耳边低语：“二房那边的小老鼠又往那边传递消息了，我们抓还是不抓？”
“不抓，娘亲送我那么多的东西，就是为了让我在那帮人面前显摆的。就让她好好的听听，气死她。”
“是。”
凌芷霜早就注意到身边有二房的人，但她没有处置。
她还是挺喜欢看凌韵儿那个蠢货羡慕又嫉妒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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